中国新闻周刊记者 霍念念伊

　　发于2024.1.8总第1124期《中国新闻周刊》杂志

　　当地时刻2023年12月13日上昼，《聚合国步地变化框架条约》第二十八次缔约方大会(COP28)发布了最终协议《阿联酋共鸣》，明确苛刻列国要“以公正、有序和公正的步地，在能源系统中转型解脱化石燃料”。

　　这是1992年《聚合国步地变化框架条约》签署以来，初度在全球性共鸣中触及“化石燃料”这一枢纽问题。阿联酋工业和先进期间部长、COP28主席苏尔坦·贾比尔晓喻了这项决议。

　　东说念主类自此真是开启了解脱化石燃料的能源转型之路。在“转型脱化”期间，中国将若何络续举止，化石能源和可再生能源若何统筹，新的国度自主孝敬若何投诚，中好意思步地变化谄媚确当下和异日是何如的？围绕这些问题，中国步地谈判首席代表苏伟近日给与了《中国新闻周刊》专访。

　　他泄漏，化石燃料是COP28最中枢、亦然最难谈判的一个议题，谈判堕入僵局的枢纽时刻，中好意思和主席国进行了迎面同样，对最终文本苛刻建议。在他看来，“转型脱化”意味着东说念主类异日总归要徐徐解脱对化石燃料的依赖。中国的能源转型要稳妥有序鼓动，要“先立后破”。

　　全球进入化石燃料“转型脱化”期间

　　中国新闻周刊：和以往聚合国步地变化大会比较，请评价一下COP28的意旨和要紧性，COP28是否凯旋？

　　苏伟：我以为COP28是2015年《巴黎协定》签署以来最要紧的一次缔约方大会，亦然具有里程碑意旨的一次大会。无人不晓，《巴黎协定》确立的温度收尾总体办法是：与前工业化时期比较，将全球平均温度升幅收尾在2℃以内，争取把升温幅度收尾在1.5℃，列国通过国度自主孝敬的步地落实该办法。COP28最中枢的议题，就是对列国自主孝敬的落实情况进行第一次全球盘货，望望列国自主孝敬的总体进展若何，存在哪些贫穷、挑战和差距，下一步应当若何强化举止。是以，COP28凯旋与否，枢纽看全球盘货进行得若何。

　　从最终落幕看，天然经过放诞升沉，但各方最终照旧就全球盘货达成了一个“可以的落幕”。这并非大家皆十分欢然的落幕，但至少是可给与的落幕，好于预期。可以说，COP28完成了其职责，为下一步络续鼓动落实《聚合国步地变化框架条约》和《巴黎协定》奠定了基础。

　　同期，COP28亦然《巴黎协定》签署以来范围最大、议题最难的一次步地大会。会场上，围绕化石能源、资金、期间智商开导等中枢问题的争论比较强烈，尽头是在前期谈判经过中，各方态度对立得比较狠恶。终末能达成这样的效用，一方面，是各方皆作念出了最大接力；另一方面，阿联酋算作主席国在协调、主明白议进度方面也起到枢纽作用，花了多半时刻去同样和组织对话。总体而言，此次COP28的组织是比较亲利的，对于进步阿联酋的外洋形象有积极影响。

　　中国新闻周刊：会场上争论最强烈、最难的议题是哪少许？最终各方是若何达成共鸣的？

　　苏伟：化石燃料是最中枢、亦然最难谈判的议题，围绕这少许，会场上有三种主要不雅点。一种不雅点以为，以二氧化碳为主的温室气体80%以上来自化石燃料排放，因此，减缓全球变暖，最径直的办法就是淘汰化石燃料。第二种不雅点以为，从现实角度看，即使完结了碳中庸与净零排放，完全淘汰化石燃料依然是不可能的，是以办法应当是“徐徐减少(phase down)”而非“淘汰(phase out)”。第三种不雅点以为，应酬步地危境要处置的是排放问题，而不是要针对特定的能源品种，重心在减排，而不是去淘汰某具体能源品种。此外，中好意思《阳光之乡声明》形成的能源转型决议，即通过加速可再生能源部署来加速对化石燃料发电的替代以期完结电力行业总计减排，也成为各方热议的念念路标的。

　　本届步地大会，之是以不对严重，还有一个绕不外的原因：此次是由中东产油国来谈化石燃料问题，他们的经济主要依靠油气出口，这是波及到“命脉”的问题。化石燃料分娩、销耗大国的一般态度是：认可东说念主类将在异日解脱化石能源依赖的大标的，但条件挨次渐进。与之相对，欧盟、小岛屿国度、一些非政府环保组织比较激进，宝石要淘汰化石燃料。

　　“徐徐减少”和“徐徐淘汰”的落幕导向有着本色的区别。“徐徐淘汰”导向的是完全不必化石燃料，这比较顶点。“徐徐减少”导向的是保留化石燃料的选项，在难以完全替代化石燃料的鸿沟，可以通落后间途径，比如通过加装二氧化碳捕集应用与封存装配(CCUS)，把二氧化碳网罗起来并加以应用或进行封存，只公正置了碳排放问题，咱们不一定非要跟化石能源冰炭不相容、不共戴天。尤其对于中国等发展中国度而言，受资源天禀所限，不可能完全淘汰化石燃料。应酬步地变化不是单纯的减排问题，还要抽象商量经济、社会等方方面面的要素，最终需要的是通盘这个词经济社会系统性的变革调整。这就是一个经过，需要找对旅途、主理好节律。

　　在此配景下，大会在2023年12月5日和8日接踵公布两版全球盘货草案，初版的文本同期包括了“徐徐减少(phase down)”和“徐徐淘汰(phase out)”多个选项，第二版则删掉了“淘汰”选项，改为“减少化石能源的分娩和销耗”。对此，产油国更难以给与，尤其还波及到销耗，这触及到他们的根柢利益，产油国的底线是“弗成碰化石能源，但可以谈排放”。

　　第二版草案发布后，主席国请列国谈判代表围坐在全部，翻开了谈，充分发表意见、抒发诉求。随后，主席国再离别与主要谈判方进行双边对话，有针对性地泄漏出可能的折中决议，进行试探摸底，为大会主席最终苛刻息争案文进行铺垫和营造氛围。

　　本届步地变化大会进入“加时赛”，对COP来说是常态，此次加时其实照旧比较短的。谈判经过中，有各式强烈的、顶点的反应皆很闲居，谈判就是要把不同的不雅点糅在全部，找到一条中间门道。在最终的《阿联酋共鸣》中，对化石燃料，领受的文本是“以公正、有序、公正的步地，在能源系统中转型解脱化石燃料(transitioning away from fossil fuels in energy systems)”，也就是明确强调要“转型脱化”。自1992年《聚合国步地变化框架条约》签署30多年以来，这是列国第一次真是触及到化石燃料这个枢纽问题，亦然在全球绿色低碳转型的大方进取迈出了具体一步。

　　中国新闻周刊：你若何解读这个最终措辞，和中国的能源转型态度是否一致？

　　苏伟：“转型脱化”意味着东说念主类异日总归要徐徐解脱对化石燃料的依赖，但要有一个经过，在这个经过中，需要处置两个问题：一是减少排放，二是能源替代。其中，能源替代是最枢纽的问题，这亦然中好意思在《阳光之乡声明》里达成的一项要紧共鸣，通过大范围部署可再生能源和清洁能源，加速对煤、油、气发电的替代，以减少电力行业排放。能源替代要“先立后破”，先保证咱们有新的能源可用，再徐徐替代传统能源，而非在还没可靠替代之前就把传统能源淘汰掉。总的来说，《阿联酋共鸣》的内容与中方的态度观念是一致的。

　　另外，细读《阿联酋共鸣》最终案文就会发现，文本最终表述的办法是到2050年完结“净零(net zero)”，既不是“净零排放(zero emission)”，也不是“净零化石燃料(zero fossil fuels)”。这样的粗率处理，各方可以各自解读，幸免把任何一方逼到墙角，这是《阿联酋共鸣》之是以能达成一致的枢纽所在。

　　中国的能源转型旅途一经很明确，要容身以煤为主的基本国情，先立后破、通预备计，传统能源徐徐退出要建立在新能源安全可靠的替代基础上。把促进新能源和清洁能源发展放在愈加卓越的位置，加纵欲度策划开导以大型心仪电基地为基础、以其左近清洁高效先进节能的煤电为撑持、以巩固安全可靠的特高压输变电明白为载体的新式能源供给消纳体系，稳妥有序徐徐裁汰对化石能源的依赖。2030年前碳达峰，需要“十四五”严控煤炭销耗增长、“十五五”徐徐减少。2060年前完结碳中庸，则需要届时非化石能源销耗比重达到80%以上。因此，从落实“双碳”办法看，中国也势必要大范围发展可再生能源，徐徐完结非化石能源对化石能源的安全可靠替代。

　　新增煤电审批

　　是能源安全和转型所必需

　　中国新闻周刊：你提到能源转型的枢纽在于先立后破、主理好节律，那么，异日中国的能源转型，若何主理新增可再生能源徐徐替代化石能源的节律？尤其在新增可再生能源方面，单从量上看，中国一经作念出了相配亮眼的得益，中国事全球最大的风电和光伏分娩制造国，领有全球70%的光伏产能和40%的风电产能。这种基础下，中国络续发展可再生能源还濒临哪些挑战？

　　苏伟：中国的能源转型要稳妥有序鼓动，要主理好节律，弗成过快或过慢，也弗成“就碳论碳”，而要将减碳放在经济社会全局中去商量，均衡好发展和减排、短期办法和恒久办法、政府和市集这几大关系，要保险能源安全，完结安全降碳。

　　对于退煤的节律问题。《阿联酋共鸣》苛刻“加速接力以徐徐减少未加装控排步调的煤电”，这延续了2021年格拉斯哥COP26的提法，咱们是给与的。习近平总布告明确指出，严控煤电样貌，“十四五”时期严控煤炭销耗增长，“十五五”徐徐减少。煤电自己的功能也有转型问题，要徐徐从主力电源向灵活性电源、调峰电源更动。因此，转型的标的是明确的，但需要有一个经过。至于近一个时期的新增煤电审批，一是能源保供的现实需要，二是为大范围发展可再生能源提供灵活性电源撑持。从永恒来看，新增煤电审批亦然阶段性的，跟着可再生能源和非化石能源的大范围发展，不仅煤电增量会徐徐减少，存量占比也会随之下跌，这是能源替代转型的势在必行。

　　在发展可再生能源方面，《阿联酋共鸣》苛刻了要紧的“三倍办法”，即敕令列国在2030年前完结全球可再生能源装机增至三倍，全球能效提高年均速度增多至两倍。这对中国新能源产业的发展是要紧利好，因为在可再生能源的开导、期间和居品方面，中国具有上风。但目下，完结全球可再生能源装机增至三倍的最大挑战是外洋大环境。

　　一些阐扬国度正在对光伏居品、可再生能源开导等加征关税、进行反补贴拜谒，这些步调与落实可再生能源装机增至三倍办法是以火去蛾中的。COP28谈判期间，许多代表也苛刻了单边交易步调对全球应酬步地变化接力负面影响问题，这方面还需要不时关爱。此外，可再生能源发展不单是是增多心仪装机容量问题，有了装机，还要有发电量，要装得上、发得出、用得上。如果装机上得太快，莫得配套，可再生能源皆在那处“趴窝”，属于无效产能。因此，加速发展可再生能源，需要统筹鼓动“源网荷储一体化”发展，可再生能源发展的各个程序要有机配套衔尾。

　　中国新闻周刊：在第一次全球盘货得手收尾后，列国将在2025年更新下一阶段的国度自主孝敬办法(NDC)，中国可能苛刻何如的新办法？

　　苏伟：左证《巴黎协定》和COP大会的决定，列国将于2025年提交新一轮国度自主孝敬。《阿联酋共鸣》饱读吹列国左证各自不同国情，不才一轮国度自主孝敬中苛刻富余弘愿的全经济范围减排方针，涵盖通盘温室气体、行业、类别并合乎温升收尾在1.5℃的条件。预测中国新一轮国度自主孝敬将在强项不移鼓动落实“双碳”办法的大前提下，容身国情实验，进一步强化行能源度，苛刻相应减排方针，对接洽政策、步和谐圭臬进行细化，时刻跨度可以遮掩今后5~10年。接洽具体的举止、办法、举措，需要组织深切商量和充分论证。

　　“让阐扬国度出点钱太难了”

　　中国新闻周刊：COP28开幕第一天，大会就通过了步地“损结怨毁伤”基金协议，并投诚资金由寰球银行托管。目下，认捐资金已达到7.92亿好意思元，为何“损结怨毁伤”基金成为本届步地变化大会的第一个冲破点？

　　苏伟：算作主席国，阿联酋要让COP28取凯旋利，至少要有几个方面的标识性效用，“损结怨毁伤”基金等于其中之一。“损结怨毁伤”基金真是的冲破是在2022年的COP27，其时的决定明确要建立一个基金。这是发展中国度尽头关爱的问题，COP28主要需要处置的是基金资金注入问题，主席国阿联酋率先承诺提供1亿好意思元资金辅助。“损结怨毁伤”基金从往日的避而不谈，到建立基金，再到本年注入资金，这样的进展和落幕照实十拿九稳，枢纽要看下一步资金能否落实到位，能否阐扬应有的作用。

　　中国新闻周刊：“损结怨毁伤”基金实验上也只是锁定了首批注资，其异日的增资机制还有待阐明。实验上，在更中枢的问题上，也就是阐扬国度对发展中国度恒久的资金承诺若何落实，COP28仍莫得实质冲破，为何这是一根如斯难啃的“硬骨头”？

　　苏伟：阐扬国度早在2009年就承诺过，到2020年每年向发展中国度提供资金辅助要达到1000亿好意思元。14年往日了，1000亿好意思元仍是一笔“隐隐账”，阐扬国度说按照他们的核算，2021年达到了900亿好意思元，但这笔账莫得一个明确的圭臬：到底是只算全球资金，照旧说包括私营部门的投资？咱们看到，目下真是参加进来的政府全球资金并莫得这样多，让阐扬国度出点钱实在太难了。

　　目下，这个千亿好意思元承诺延续到2025年，但2025年之后新的资金范围、钱从哪儿来，是否需要对金融安排进行重构或者改换，COP28磋磨了这些问题，但莫得处置常态化资金机制的问题。弗成期待外洋谈判在今夜之间就有很大的冲破性效用。

　　与此同期，各级机构评估落幕自大，目下发展中国度每年的步地变化资金需求是5.8万亿~5.9万亿好意思元，全球完结温室气体排放总办法需要破耗98万亿好意思元。因此，1000亿好意思元和全球几万亿好意思元的步地变化资金需求比较，缺口太大了。2025年之后新的集体量化资金圭臬可能会调整，可能会涵盖贷款、赠款、融资等各式形势。异日，若何动员更多的资金向绿色低碳鸿沟投资，是一个相配要紧的问题。

　　中国新闻周刊：“损结怨毁伤”基金面向的是那些“因无法稳妥步地变化而形成永久性耗费”的情况，因此，更根柢的问题指向步地稳妥。COP28就全球稳妥办法(GGA)过头框架达成一致，相较往年，这是否是一个实质性进展？

　　苏伟：率先，外洋社会关爱步地变化，主如果关爱若何减缓升温，但在谈判经过中，大家也相识到，无论若何减缓，全球升温是不可幸免的，海平面高潮、顶点天气增多是势必会发生的事情。是以，列国必须提前作念好预警和反馈。COP28在步地稳妥鸿沟只是达成了一个框架，主要目的是调理更多关爱，让更多国度形成步地稳妥的相识，从进展来看，这只可算刚刚开动全球步地稳妥的进度。

　　更要紧的是下一步的具体举止，要建立全球性的步地韧性框架，这波及到水资源、农业生态系统、基础设施健康等各个稳妥鸿沟的具体办法和愿景。这些皆需要钱，若何为此筹措更多资金，也还莫得具体决议。

　　目下，步地稳妥主要照旧靠列国我方去处置，主如果步地稳妥要纳入国度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考量中去，要在发展的经过中充分商量步地变化的要素。2022年，聚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发起了《全民早期预警倡议》，旨在确保到2027年年底，全球通盘东说念主皆能享有早期风光预警系统的保护，免受顶点天气或步地灾害事件的影响。这个倡议若何落实，很值得关爱。

　　步地变化问题上

　　中好意思至少还能“说得上话”

　　中国新闻周刊：中好意思对于推动COP28最终达成共鸣起到了何如的作用？

　　苏伟：2023年11月，在COP28召开前夜，中好意思发表《对于加强谄媚应酬步地危境的阳光之乡声明》，两国将辅助阿联酋凯旋举办COP28，这是两国元首旧金山会晤发出的明确政事信号，有劲推动了COP28效用的达成。《阳光之乡声明》的发表，意味着寰球两大经济体可以坐下来开展对交流、全部推动步地变化鸿沟求实谄媚，COP28 期间，列国对中好意思步地对话谄媚予以高度评价和充分投诚，以为是为COP28的凯旋奠定了坚实基础。

　　COP28大会进行到终末的枢纽时刻，由于各方在化石燃料问题上存在很大不对，谈判堕入僵局。中好意思经密切同样有策划，按照中好意思《阳光之乡声明》共鸣，全部迎面作念大会主席服务，主动苛刻案文措辞，匡助解锁谈判中的难点问题，为《阿联酋共鸣》的达成作出要紧孝敬。

　　中国新闻周刊：算作中国步地谈判首席代表，请你先容一下中好意思在步地变化鸿沟多年来的谄媚历程，在中好意思两国关系处于低谷的时期，为何步地变化议题可以成为两国关系“破冰”的冲破口？

　　苏伟：多年以来，中好意思之间在步地变化这个问题上对话、谄媚照旧主流。奥巴马担任好意思国总统时期，步地变化是中好意思政策经济对话的一个要紧议题，其时中好意思在步地变化鸿沟有很是的服务组，谄媚鸿沟波及到能源、节能、电网、天真车等各方面，谄媚相配具体、求实。但在特朗普在朝的四年间，中好意思步地变化对话谄媚基本堕入停滞。到了拜登时期，好意思国重返《巴黎协定》，参与全球步地管理进度，并任命前国务卿约翰·克里为总统步地问题特使。克里相对比较求实、感性，他和中国步地变化事务特使解振华是老一又友了，两东说念主在步地谈判的外洋舞台上已来回了20多年。两位特使皆是善于同样的老手，天然对一些问题有不同态度，但他们好像厚爱倾听对方，然后向另一方坦诚抒发己方态度，从而明确哪些问题是底线，哪些问题是有磋磨余步的。

　　为什么中好意思好像在步地变化问题上开展对话和谄媚？还因为步地变化是一个跟全东说念主类利益皆密切干系的话题，亦然两国的利益汇合点。因此，尽管中好意思关系现时边临许多贫穷，但步地变化仍是中好意思间为数未几的、为促进两国关系巩固发展可以调理的一个积极要素。在步地变化问题上，中好意思至少还能“说得上话”。

　　中国新闻周刊：目下，中好意思在步地变化方面的谄媚进展到哪一步？濒临的挑战是什么？

　　苏伟：往日三年内，天然濒临疫情的长途，以两国特使为牵头的中好意思两边团队照旧克服了各式要素，进行了八次面对面的同样有策划和六十多场线上交流，总体氛围坦诚友好，两边皆在接力寻求互相阐明、求同存异，最终达成了2021年4月的《中好意思应酬步地危境上海聚合声明》、2021年11月《格拉斯哥聚合宣言》和2023年11月的《阳光之乡声明》。履历了漫长谈判有策划，中好意思一经首肯竖立常态化的强化步地举止服务组机制，将经济、环境、能源等接洽部门皆纳入到中好意思步地谄媚框架下，推动两国干系政府部门复原对话、重建交流谄媚。服务组配置了四个专题小组，离别是能源转型、轮回经济和资源应用效用、甲烷及省州城市地点谄媚小组。

　　面向异日，步地变化既是一个双边议题，更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外洋社会对中好意思在这个问题上的对话谄媚抱有很高期待。中好意思步地变化鸿沟的对话、交流与谄媚，将对中好意思关系回反闲居、巩固发展阐扬积极作用。

　　《中国新闻周刊》202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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